Ming_

美学欣赏课:(中村明日美子/鬼卞 )
没有高低 两个都爱

【游园惊梦】后续 (良堂)

(很甜,信我:P)


孟鹤堂做了个梦。一个他希望真实地发生在现实的梦。




在梦中,场景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歌舞厅。




周九良把玩着玉佩道:“自古只闻女子逃婚,没想到那天出了个新例。小妹听得那将要与她拜堂成亲之人逃婚后,还要死要活的,好在之后总算有人收了她,现在生活也算过得去。不过睹物思人不易,小妹便将这玉佩转交给了我。”说罢将视线从玉佩移到了孟鹤堂的脸上。




孟鹤堂被盯得心虚,微微偏了偏头:“是,是吗?那还真是......不巧啊。”




周九良没说话,只是将玉佩塞入他的手中,沉默地看了一会。过了不久,他缓缓道:“先生大概不记得了,当年你逃婚从后院翻墙出去,接着你的那人就是在下。我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如今小妹已有家室,周某却依旧独身一人,斗胆问一句先生是否愿做周家人?”




孟鹤堂低头把玩着被周九良塞到手里的玉佩,没有否认,也没有应允。




孟鹤堂玩了多久玉佩,周九良就盯了他多久。




有那么一段时间内,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周九良突然和颜悦色道:“先生如果还这样看下去,这块玉佩怕是要被盯出一个洞来。若是不喜欢这块玉佩当彩礼,要不下次我用八抬大轿来娶你过门?”




孟鹤堂听得这话,放下手中的玉佩,笑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说什么呢?这玉佩本就是我的,当彩礼未免也太寒酸了些......不过让八抬大轿来娶我这件事可是你亲口说的,我听见了。”




随着玉佩落地碎裂的声音,周九良的脸也随风散去。




眼前空无一人,一片漆黑。




孟鹤堂是被疼醒的。




四周是他熟悉的房间,张云雷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见他醒了,表情顿时就变得像看到了鬼一样。




“我有那么恐怖吗?”孟鹤堂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什么变化吧,能给人吓成这样。




“祖宗哎!你可算醒了!你知道我当时看见你拿着枪对着自己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见张兄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孟鹤堂开始觉得自己真还不如死了好。




“哎哎哎,别这样,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你还有脸说,我当时枪里拢共就那么一发子弹,要不是用在周九良身上了,哪轮得到你?!”




听到“周九良”这三个字,孟鹤堂神色顿时暗淡下来:“他......死了?”




张云雷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不,周九良没死,子弹不巧没打中他的心脏,还活着,你自己看吧。”说着将刚刚的报纸拿给他。




孟鹤堂颤抖着接过,扫视一番后得知了周九良医院所在的地址。




他还没死。




这一切仿佛就像回到了那个梦里。




“你去哪?”张云雷叫住准备抬腿往外走的孟鹤堂,“这次行动虽然不算成功,但我们也重创了周氏军阀,组织上也不再让我们跟进了。”




“我知道。”孟鹤堂深吸一口气,“只是,周九良......他不该死的。”




再一次见到周九良,是他躺在病床上,胸口附近缠绕着一层厚实的绷带,这次他没有穿着军装。孟鹤堂透过窗户看见他除去绷带外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伤疤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不敢去见周九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见周九良。




孟鹤堂就这样每天从窗户朝里望,他发现周九良似乎变得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起来。每天除了批阅送来的文件和换纱布外,基本上没说过一句话。




有一次,他正扒着窗户朝里张望的时候,突然听得屋内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周九良在同别人说着什么。待他凑近细听才听得周九良说的是:




“......我恨他。”




孟鹤堂从墙角滑坐在地上,他用牙咬紧手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是的,他恨他,他为什么不应该恨他呢?从头到尾都是他孟鹤堂演的一出戏啊。




“起初听得小妹说非孟家公子不嫁的时候,我本来就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听的,反正少女情窦初开时都差不多,好像都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要死要活的。他从后院翻墙出来砸到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小妹幸亏没嫁给这样的人。”




“直到后来在上海又一次碰见了他,还是在戏园子的演出里,其实他唱的戏我多多少少都听过,可还是觉得就属他唱的最好,最入我心。”




“后来他说要给我唱戏,我本是抱着满心欢喜,还以为这是老天赐我的福气。可听到的消息却说他最终目的是来杀我的。”




孟鹤堂就这样一直躲在角落听着周九良一个人自言自语。




原来他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本来以为让他试个几次等他自己放弃了,再同他说这件事。可惜啊——”




“再没机会了。”




这一枪,打得真的太痛了。




后来孟鹤堂跟张云雷提起过这事,只是将其中一些事简单化了,提及自己之处并不多。张云雷听后只是摇了摇头道:“他已经陷得太深,这块软肋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既然你们两家曾经有过交集,不如趁早去见他最后一面。”




周九良要回北平了,几近致命的伤口还没好就又要重赴战线。




孟鹤堂在他走的前一天偷偷将那一枚玉佩放在了医院房间的床头柜上。




第二天孟鹤堂收到了一封匿名电报,上面有几句话大概是这样写的:




“......先生不光戏唱的好,听起墙角来也确实很有做“刺客”的潜质。愿先生接下来的人生能一帆风顺,此生良人用伴身旁。”




篇末还指明了将先前那块原本是他们开戏园子的地原样归还并且戏班子这些年所受的所有损失都由那位一人承担。




在之后的时间里,戏园子开的是越来越好,只不过孟鹤堂却再也没听到过周九良一丁半点的消息。




这些年国内外战争不断,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年孟鹤堂在随着戏班在外演出,间隙看着窗外寒风中飘荡着的雪时,不知为何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吧。他这样想着。




后来他们戏班子一路演到了北平,再一次踏上这块久违熟悉的土地,孟鹤堂感慨万千之时,一个小孩突然跑过来问他要不要买报纸。




他看这小孩瘦骨嶙峋的样子觉得可怜,刚想准备掏钱买一份时,眼睛余光一瞥却看见了报纸上头印着的大字“周氏军阀垮台”,他心中一惊,便再也顾不得什么,随便塞给那小孩几张大洋也没要找零,拿了报纸细看起来。




上面说到周氏军阀统领周九良在一次作战中因为贴身的笔记本掉落想去捡起时身后中了记暗枪倒地,再也没有站起来。




可巧的是,那本周九良宁可冒死也要去捡回的笔记本倒是被战地记者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同时找到的还有一块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的玉佩,上面依稀刻着的是一个“孟”字。




那笔记本上的内容不多,被刊登出来的只有寥寥数语,不过其中有一句曾经出现在他写给孟鹤堂的信上。




“鹤然立于笑堂上,周身良人伴身旁。”




周九良终身未婚。




很多年以后,当孟鹤堂的嗓子已经唱不了戏的时候,就从他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中拿出他珍藏多年的信一遍又一遍地读。




仿佛这样能告诉他自己,他的良人始终都未曾离开。


The End


ps:番外结束啦!撒花撒九(狗)粮!!真是一点都不虐呢!(光速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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