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我......其实我一直觉得他还在我身边,哪也没去。”
“我是17岁那年跟着他的,那年他23岁,在他眼里我就一小孩。说来好笑,以前我在台上老说让他躲我远点,其实台下粘着他最久的还是我。”
“没想过他会突然走了,当天上午他,就,就穿了一件......(访谈被中断片刻)
“咳,不好意思我们继续。我记得那天上午他穿了一件外套,是我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他一直没穿,我记得有一次问他为什么不穿,是不是嫌我送的不好看。当然我也一直对我的审美比较不自信,他当时笑了笑,那个笑容我现在还记得,他说就是因为是我送的才舍不得穿。其实有一次我看到他有一个收纳柜里头全是我送他的东西,还杂七杂八的。”
“你看我一提起他就容易没完没了地回忆,扯远了。说回那天,我看见他穿的那件衣服,意外的很衬他的气质,我就笑着问他:‘孟哥,要干嘛去?’他说就出去一会,回来要吃我做的葱油面。我就想他不是一直都嫌我只会做葱油面的吗?但我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后来在医院里见到他的时候,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总觉得自己会突然离开你,你做的面其实还挺好吃的。’”
“那天我以为我会哭,但我没有。当天我给自己纹上了他的名字,硬是疼得把眼泪憋回去了。”
“结果后来因为破伤风感染差点也死了,师哥也没少说我,我倒觉得无所谓,死了也好,一起走。不过在黄泉路上如果碰到他,我想我一定会吃一个“大毛栗”吧。”
“现在我也三十了,时间真是能冲淡一切的,很多事情都变了。他的年纪却永远停在那一年,我不想忘记过去的每一件事,但回忆起来又太痛苦,我不想忘记他,所以,就这样了。”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走的,好好地出门,和家人朋友告别,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那天其实我是想等他回来跟他说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真可恶啊,他居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借着这个访谈,我想是时候了。”
“孟鹤堂,我爱你。”
【孟】
“嗯?你问我周九良什么?”
“他呀,台上一副老艺术家的样子,台下却总是粘着我。我老觉得他像个小孩一样,其实不知不觉他已经懂了很多人情世故。”
“他走的那天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大概吧。”
(访谈被中止良久)
“......好吧,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台上,我是逗哏,他是捧哏。人总说我俩的配合相得益彰。其实说得没错,台下我们相处得也很好。”
(期间因为孟鹤堂反复的情绪失控访谈被连续中断)
“.....他总是能注意到我的一些小细节,这让我也没想到。后来我想可能是因为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很长了。”
“对不起我有些语无伦次,因为这场访谈实在不是我愿意来的。”
“我记得有一次,演出结束后他突然拉住我的手问我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说没有啊,结果当天晚上我就发烧了,很突然。我烧得很厉害,脑子里很迷糊。因为那天是周末,街边的药店也很早关门。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连夜开车把我送到市区的大医院。我只记得当时我跟他说不要费那么大劲儿,不就一次发烧吗,哪有那么严重。”
“结果医生检查完后说是急性脑膜炎,幸亏来的及时。我还老觉得他是个小孩,可在医院里那么些天完全是他在照顾我。”
“后来烧退了,我就想回去了,结果他还硬是让我继续住下去。我说这不浪费钱吗?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是一样的。他不知道离开我后还能不能活下去,他还说,他的人生早就在遇见我那一天改变了。”
“事实证明的却如此。我改变了他,他也改变了我。”
“我曾经在台上唱过一首歌,叫《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后来我们俩私底下也一起唱过。就在他离开的那天。”
“我说我们唱完这首歌就在一起好不好,他显得很惊讶。我记得他的唇贴上我的时候的感觉,很奇妙,也很温暖。”
“很多年过去了,时间就像一块橡皮,不知不觉擦掉很多往昔的痕迹。以至于当时我掀开盖着的那层白布的时候是如何哭到哽咽其实已经没有多深刻的印象了。”
“他是对的,我们是一样的。以前他问我我们如果离开彼此是否还能存活。我想应该是不能的,虽然我现在还活着,但我是为了讲述这些而活着,是为了记住他。我的生命已经不再完整了。”
“未来和过去的差别从何而来?”
“在遇见他之前和遇见他之后。”
End
是不是超甜:P
其实这不是我要写的中秋贺文,只是今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还有一堆稿子要赶很不开心,干脆就码一篇让自己先乐呵一下好了。